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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乐队:化去獠牙,穿上法衣

看见音乐 2022-09-07



人应该不断进步,谁也不想只是在重复过去,这样生命多少失去了更多的精彩和意义。
——胡松(夜叉主唱)

文/杰克
夜叉是在历届迷笛最受欢迎的乐队之一,或许仅次于痛仰。后来这也使夜叉成了“真摇”和“伪摇”口舌之战中的焦点乐队。有人肯定夜叉对中国新派金属的开山之功,喜爱夜叉凶猛直白的重金属硬骨;也有人将夜叉归类到了“土摇”;又或者一些人批评夜叉后来音乐上的转型,“《转山》不够金属了,不够噪了”,等等……其实稍微归类一下就不难发现,许多像夜叉一样的“老”乐队们,都在经历着或多或少的转变,也都在承受着从未停止过的非议和讨论。

在一些活跃的音乐论坛和网站的讨论区里,夜叉、痛仰、扭机、反光镜等这些成立有十年以上的摇滚乐队的主页几乎都是吵架多于讨论音乐本身。其实他们本身都处在很矛盾的一个时间点,一方面从他们开始“噪”的时候就一直跟随他们的老乐迷们纷纷表示不能接受他们的乐风变柔、变美,另一方面听了越来越多新鲜,越来越国际化的新乐迷从一开始就反感他们音乐里强烈的批判、反思等等精神层面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体制等敏感问题的反抗,似乎已经离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远了。然而在夜叉这一辈乐队草创的年代,这些问题恰好就是他们音乐“摇滚”一面的来源,也是前所未有的对于旧东西的对立和破除。

那么尝试新东西就是背叛吗?沉静和沉思就不是摇滚乐了吗?

《You Are Not The Loser》
2010年夜叉的专辑《You Are Not The Loser》就已经可以见到他们思想上变化的端倪了。批判是摇滚乐的一部分,这其中也包含原始的,直抒胸臆的呐喊。然而,似乎上面这些“原始”的东西去掉了以后,许多人都会认为这些歌就不再是“批判”的摇滚乐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需要的其实就只是音乐外面包裹着的这风格层面的东西,而不是音乐可以延展,可以变化的无穷主题。不要旋律,不要思考,不要后果,甚至也不要金属,他们要的就是夜叉能给予的一时痛快,说出他们私底下从来不敢说的话。
既然谈到了风格,我们也不妨看看夜叉对于音乐风格的探索。引言中的那句话是摘自主唱胡松对于EP《转山》的自白,他详细解释了这张作品里夜叉展现出来的对于金属能融合多种音乐风格的可能性。《转山》里的民谣和世界音乐,《惩罚之鞭》、《完美世界》中的工业金属感,还有《兄弟》纯净的感悟……不管这张EP最终的效果如何,单从胡松的自白中,已经能感受到夜叉希望做出一些改变,和尝试新东西的渴望、勇气。摇滚乐本来就是一种对旧音乐的突破和创新,难道一支老牌乐队想要突破自我,反而就不“摇滚”了?
《转山》
《兄弟》是夜叉歌曲里我非常喜欢的一首,一点也不噪。像我这样的乐迷其实不在少数,拥簇着金属乐队凶猛、反叛的一面,又一遍遍单曲循环这些乐队最温柔最静的单曲。夜叉的《兄弟》,扭机的《镜子中》,国外的有Metallica的《Nothing Else Matters》,Pantera的《Cemetery Gates》等。“凶猛之后难得的柔情总是令人无法抗拒”,这种黑白两面在某种象征意义上也暗合了中国年轻乐迷的心理,我们需要金属乐队的“凶相”来保护自己,对经历的不公不平做精神层面上的反抗,但内里却是脆弱,不堪一击的。
2014年夜叉乐队用微博对他们的川藏线骑行之旅做了断断续续的直播。我在转发时写道,“夜叉也沉静下来了”。去一次西藏其实不能改变什么,甚至容易落入被他人诟病的“矫情”里。但对于夜叉这样一支乐队来说,这种形式上的“沉静”却似乎非常有必要。放下凶猛的呐喊接触净土的温柔,怎么看都有一种皈依的象征意义。这种皈依究竟是摘去了夜叉鬼脸上的獠牙让他成为了温顺的佛前奴仆,还是披上法袍成为另一种“凶猛”的守护罗汉?等它踏着莲花或者黑云回来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明白。



夜叉乐队最新单曲《与魔鬼同行》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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